[曹荀]折枝
来自朋友的脑洞，慎……文力不足，黑历史。
正文：
“明公是想——”
董昭小心试探着眼前眉头紧锁的人，在自己脖颈上小幅度地比了一个砍的姿势。曹操下意识地一拍身前案几，瞪了他一眼，满脸“你这是胡说什么呢”。董昭被唬得连忙往后退了退，口称明公恕罪。曹操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的过激反应，马上回过神来表示歉意。董昭看着他烦躁地揉着眉心，没敢再往下搭话，只好等着他开口。
“他只是，”曹操顿住，思索着该怎样措辞，“他一说话，没人敢再议论……威望，有点大了。”这如何让人不忌惮。
董昭自然明白他两人间复杂的情谊，于是便不置可否，问道：“那明公想如何处理？”
曹操又陷入了短暂的沉寂。
于理，那人是朝中尚书令，位轻却权重，一旦被杀，必然会引起很大的政治风波；于情……毕竟是二十年，各中情愫，虽难以描摹，却早已扎根心中。即便是理智的选择，情感上也不忍弃之不顾。
长叹一声。“孤是想，不一定杀，控制住……就好。”
他觉得自己得把荀彧从皇帝身边带走。
但又不敢直接在许都就带走，他甚至不敢在荀彧仍留在许都的时候露出一点反对意见。他捻着颔下的胡子沉思着。他得先撤掉荀彧的尚书令，让他来邺城，参丞相军事，安安稳稳地留在他身边，然后……以后再说。
董昭唯唯诺诺地点头。他是个聪明人，这件事，不是他能管得了的，他只要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就好了，“进封国公一事，明公意下如何？”
曹操看他一眼，“卿拿主意吧。”
在知道董昭想让自己进国公的事情时，他愣了一下。九锡备物，以彰殊勋？
不过这也是个好事，不仅是对他。至少他手下的人都能加官进爵。他清楚明白自己只是一个首领，并不是所有人的忠诚对象。他只是聚合起追随他的一些人，然后，顺水推舟，完成他自己的英雄梦想——廓清天下。
汉室？
这并不是一个忠或不忠的死硬概念……那是他们的国啊。
时令已入季夏，尽管正午的邺城日头正高，也不复盛夏酷暑。荀彧刚刚才赶到邺城，来到府邸就看到了早早等在中庭的曹操。
荀彧在庭院里站定，平静地望向面前之人。
他知道这府邸在曹操刚拔邺城时就为自己建了，落成后还亲自去仔细看了一遍。本想让荀彧也搬到邺城住，不过被婉言谢绝了。这宅子除了平日里例行打扫之外，也就荒废着了。如今倒是有人住了——不过，看来也住不了多久。
相视良久无话，风过庭中，吹动着树木簌簌作响。
“丞相，二十年了，何必绕那么大个圈子。”语气清润，唇边却再无笑意。
曹操盯着他那张可借面吊丧的脸，真是，年近半百也依然面容不改。他深吸一口气，眼睛依旧紧盯不放。
“文若啊，事情已经不会朝着我们想要的那个方向前进了。但我，绝不谋逆。”
荀彧抽了抽嘴角，锁着眉，目光一丝不动，像是困惑的样子，要在他眼里确认什么。可他终是倏然闭上眼，侧身后退两步，让开了一条大道。“彧明白。丞相，请回吧。”
曹操欲言又止，难以言喻的情感在喉中翻滚，却不得不尽数咽回去。“你……”他跌足长叹。
只得擦肩，只得陌路。
曹操站在门外，驻足。
青瓦灰檐间，依然清润的嗓音悠然高声传出，一如当年。
“可是东郡曹将军？在下颍川荀彧，特来拜会。”
以此为记，不念。
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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