久祎

最有魅力的不过人的个性。

主号史圈,龟速更新。
子博楼诚。
“只要能相聚,自然哪里都好。”

[元白]何足道哉

用一块没逻辑的甜饼,祝一句迟到的元旦快乐……


正文:

两人抵足而眠,深夜无灯,月光沿窗倾泻满屋。

“其实我早就知道你。离离原上草,出名要趁早。是不是啊?”

白居易笑出声:“那你是不是早就暗恋我?”

“哪有啊,有的是女孩子喜欢我好吗?”元稹白他一眼。

“是谁在见我第二天就拉着我喝得烂醉,跟我傻笑着就表白啦?”

“这是因为——”元稹忽然停住,怒而拿脚踢了一下提问的人,“空手套情话啊?美得你!”

白居易笑到岔气,背过身去捂着肚子直捶床板,元稹揪着被子:“你问点正经的!多少年了,老记得那事儿干吗?”

“好好好,我又错了。”白居易好容易才收住了笑,想了会儿才道:“那……你从兴元回来,看到我那么多信时是什么感觉?——那几年我真是怕到极点,只能靠持续地给你写信来缓解不安。”

元稹收起手臂枕在头下,也短暂地沉默了片刻,闭上眼轻声道:“感激和欣喜是不必说的,但我也很担心,我这么久杳无音讯,不知你会不会生气?我是个很怕等待的人,如果我有这么段经历,我会很焦虑的……所以我当时搁下了一切事,先一口气把回你的信都写完,心里才感受一些。”他拿手覆在眼上,掩住月光,“哎呀,一提这个我就内疚死了,我发誓以后绝不会再有这回事了!”

白居易弯了弯眉毛。

“我没有生气啊。”他说,“我是不怕等的。哪一次我没等你呀?”

元稹怔了怔,眼眶有些泛酸。哪一次他愤怒失望时没有乐天安慰?又有哪一次他决定继续死磕到底时没有乐天支持?

白居易也不说话,由枕边人继续沉浸在情绪里。他不知道元稹这次有没有又流眼泪,细听之下,好像也只听见了加重的鼻息。官场沉浮这些年,贬谪也不是稀罕事,第一次哭,第二次哭,第三次呢?又还会有第四次么?

静了半晌,元稹猛然坐起来,“你怎么不问这两年的事?”

“嗯?”白居易反问,“难道你不折腾了?”

“……没有。”元稹垂下头,心中堵着一口气,“我不甘心,乐天。”

白居易也撑着身子坐起来,安静倾听。

元稹继续道:“好吧,有好几次我都和你说,真想和你辞官归隐,再不济也得做到和你一样。我觉得我的性格太不适合现在的官场了,比你还不适合。”

“嗯。”

“每次都恶心得想吐、想哭,但每次又还是不甘心。”

“嗯。”

“每逢转机,总还是心存侥幸。”

“嗯。”

“之前我不明白为什么总有人骂我。是太张扬太锐利了?大概吧,现在我也不想明白了,反正问心无愧。”

“嗯。”白居易微笑。

“你劝过我好多次,我也认同。但想来想去,官场不适合我,可归隐好像更不适合我。我宁愿和人打一架,也坐不下来读上一本佛经。嘿嘿,我觉得我就是个大俗人了,一辈子也做不到你的心境。”元稹抬起头,耸了耸肩,“乐天,如果我变不了了,你还喜欢我吗?”

元稹眼里一片澄澈的坚定。

为什么不喜欢呢?白居易在心里长叹一口气,只觉得过去想劝元稹的自己简直就是白痴。

自己就是喜欢元微之这个人啊,喜欢他的的语浅情深,明亮酸楚,更喜欢他的执迷不悟;喜欢他锐利的悲伤,不甘的颓废,喜欢他醉后傻了吧唧地表白,更喜欢他醉后骂骂咧咧地说:“去他的青史留名!那点清白我才不稀罕!”

自己坚持不了的,他坚持了。他元微之怎么可以这么可爱,怎么可以这么多年来,一点都没变。

“什么样子的你我都喜欢。”

“只要你是元微之。”

聚散穷通何足道,醉来一曲放歌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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